一边看书,一边吃红薯片。可能是书不够吸引,或者是吃得太多血液都跑去了胃里,于是开始打呵欠。打了一个,又打了一个。这个时候太阳还在天上,空气是金子一样的颜色,我想天色还早,也许可以小睡一觉。
醒来天色已经灰扑扑的,太阳跌落了。之所以醒来也许是因为这样的睡姿:坐在沙发上,旁边是看了没几页的书,脚平伸出去,架在椅子上。这样,在我身体垮塌,重心改变,屁股慢慢滑出沙发即将跌落的时候,就会噌的一下醒来。
但我并没有噌的一下醒来。我很自然的睁开眼睛,身子并未比睡前移动半分,移动的是天色。把僵直的腿从椅子上放下来,脚在地上摸索,才发现移动的不止天色,还有拖鞋。它被小猫悄悄的拖进沙发下半尺,像我小时候躲在饭桌下,半天没人理会时就会悄悄的伸出手,把附近的什么拖进来,玩一会儿。
之所以醒来,也许是因为开着的窗子。是冬天,太阳一落山,气温就噌噌往下掉,冷空气顺着半开的窗子不声不响的爬进来,让人开始觉得继续睡下去变得不那么舒适,甚至难以忍受了,于是醒来。
也许都不是,只是因为无梦。没意思透了。连梦都不做还睡个屁啊。
还有小猫。看见我醒来,它扁着身子,从沙发下面滑行出来,在屋里悄无声息的走动。
悄无声息的走动,像一个正在发生的梦。
另外两头抱在一起睡得正香,小猫从旁边滑行而过。它们已对它习以为常,它们已习惯了低处生活,但你无法制止一只年轻的小猫去飞檐走壁。
它们唯一可做的就是,每天每天,趁我不注意,偷吃掉小猫碗里的猫粮。也许眼馋,也许泄愤,也许它们聪明的发现,小猫吃的那种特别大颗的粮食,有别于它们自己吃的那种。那实际上是仙丹,偷偷吃下,就会在夜里脱掉一身肥肉,变得纸片儿一样轻盈,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,就像它们曾经年轻时那样。